【穆拉】天才与天才 Ch.8
为什么我一写这篇文... 文风就会自动变得少女情怀又傻白甜起来。
CP糖分太重的原因么 ........
8.
拉姆没有把自己要去美国治疗的事情告诉穆勒。
他是真的被对方突发奇想的冲动与不顾一切吓怕了。
在他们经过两天的空中旅程到达美利坚土地的时候，罗曼一只手推着拉姆的轮椅，一只手拎着他的行李。拉姆仰起头，看着对方因为长途旅行冒出来的胡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哇哦，如果你是个姑娘我一定会想把你娶回家。”
“如果我是个姑娘，我不会喜欢比我矮的男人。”罗曼冷笑着，他在拉姆指挥下买了个薄荷和草莓混合口味的冰激凌塞在他的怀中，他们站在人潮涌动的机场的士站排队等车。
拉姆一边吃着自己手里的冰激凌一边抱怨，“你们不能总嘲笑我矮，我妈妈每次都说她给我买衣服得买童装，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但是她是我妈妈我不能对她发脾气。或许我应该给德国的服装产业写一封信，提醒他们一下，不是每一个德国人都是一米九的巨人。”
罗曼翻了个白眼。
而当他们到达Vail的时候，他们都被眼前专业而豪华的诊所震撼到了。拉姆面无表情地用手肘推了推罗曼的腰，“亲爱的罗曼，我觉得我的工资不够支付这儿一天的房费。或许我们两个得流落街头了。”
“你当你的经纪人是干什么的？这些钱当然得让你的俱乐部拿。”罗曼对着大厅的玻璃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领带和头发，然后冲着前台的护士小姐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而亲切的笑容，“您好，我们想要一间豪华单间。”
那天晚上，罗曼坐在拉姆病房的沙发中，靠着一个刚买的翻译机，一点一点研究拉姆专业的医生团队为他制定的康复计划中所有复杂的细节。拉姆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通过在线的直播追踪他的球队最后一轮比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对着那些明明和自己母语长得差不多，意思却完全不一样的文字发愁的罗曼突然听到拉姆轻轻叫了他的名字一声，语调无辜而委屈。
他抬起头，就看到拉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些柔软可爱的大眼睛因为他的表情显得湿润而迷茫，他一愣，“输了？”
拉姆点了点头。
罗曼看着他的表情，猜测输球的的队伍是斯图加特。
“你不能这样，菲利普。”罗曼叹了口气，他一直在避免跟拉姆谈论这个话题，他原本以为对方能够好好处理这个问题，但是突如其来的伤病似乎让一切变得有些糟糕，“下一个赛季你穿上的球服可是拜仁的21号，你不能还对你上一个俱乐部念念不忘，你知道球迷对他们球员的忠诚有多高的要求。”
“我知道，罗曼。”拉姆吸了吸鼻子，像一个心爱的玩具被弟弟妹妹抢走的小孩那样，虽然明白不能使小性子，却依然委屈得要命，“但是我觉得，我或许没有我自己想象中那么想回拜仁。你看，其实我在斯图加特呆的挺好的，队友们和教练都很关心我，我在那边感觉舒服而自在。而且斯图加特正在成为一个强大的球队，我在那儿或许比我呆在拜仁更好。”
罗曼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事情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他能够帮拉姆解决生活或者事业上遇到的一切麻烦的问题，但是“归属感”这种东西，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寻找到。
也只有足够强大的俱乐部和足够信任的队友才能够给他。
他站了起来，抬起手把拉姆腿上的笔记本拿开，暂停的画面上的比分显示着，这一场比赛斯图加特在德甲巨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罗曼叹了口气，他伸出手使劲儿揉了揉拉姆毛茸茸的脑袋，“你现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再过两天就是你的手术了，你现在得把心思放在你的手术上。等这边一切结束了，我们在思考这些事情好吗？到时候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想要呆在哪儿踢球，我都会支持你的。”
拉姆抿了抿唇，“嗯。我知道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真乖。”罗曼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能够处理好别扭而又喜怒无常的小孩的一切情绪，“我现在出去给自己买一杯咖啡，你有想喝的东西吗？”
接下来的日子中，拉姆倒的确像罗曼希望的那样，认真地为他的手术做准备。出乎他们猜测的是，拉姆的膝盖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一位理疗师不断的为他做活动，伸展、弯曲、伸展、弯曲。
医生解释了他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拉姆坐在一旁听得昏昏沉沉，勉勉强强记下了“骨头”“记忆方式”这样的词汇。他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在一旁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拼命地记录着，时不时用笔尖戳一戳拉姆的后背，提醒他不要丢脸的睡着了。
手术的准备工作用了三天，拉姆只觉得他的膝盖被不断的拉伸和弯曲。
而当他从手术的麻醉中醒来的时候，他的腿又在活动了。他的医生和工作人员，在拉姆睡着的时候把他放在了床上，将腿放在一个机器上，可以让膝盖不断的活动。
罗曼站在他旁边笑着说，“医生说一切都很顺利。”
拉姆一直紧张而焦虑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罗曼还站在他的床边，和他的医生不停地讨论着什么。拉姆觉得自己麻醉剂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便偏头斜瞅着窗外走神。他的病房在一楼，外面的花园中有不少被护工推着散步或者做康复训练的病人，他们在阳光下笑得灿烂而又满怀期望。
他不知道等他的伤康复之后，他是不是也还有资格能够那样微笑。
忽然他就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从窗户前面飘过去。拉姆当时就“噌”地一下坐起身子，眨眼睛的功夫，那个人影已经没了。他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麻醉剂的效果眼花的时候，一张脸突然就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瞪着拉姆。
拉姆被这张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对方看到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隔着玻璃，得意洋洋地冲拉姆挥了挥手。
拉姆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脚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他一定会冲出去狠狠踹那个小混蛋的屁股一脚。
罗曼也看到了站在玻璃外的卷毛小孩，他也愣了愣。
他是认识那个叫托马斯. 穆勒孩子的，他听说过对方为了拉姆的比赛独自从慕尼黑跑到斯图加特的光辉事迹。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拉姆，那个平时别扭而又骄傲的小个子男人正坐在床上，目光放空，似乎还没有从“托马斯. 做事不经大脑. 穆勒竟然真的跑到美国来了”的事实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罗曼憋着笑走了出去，把那个在外边手舞足蹈丢人现眼的小孩领了进来。拉姆在看到对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怎么样的表情。
生气。开心。愤怒。感动。担忧。心酸。委屈。感谢。
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搅在一块，让他原本因为麻醉剂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浆糊一样混乱而糟糕。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穆勒，隔了几秒，突然开口，“罗曼，能拜托你去买一点吃的东西吗？”
罗曼目光有些同情地望了一眼穆勒，然后走出了病房。
拉姆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来告诉这个混蛋小孩，这次他是真的做过了，那边的穆勒突然开口，接下来像倒豆子一般语速飞快的一大段话打断了拉姆酝酿了好久的情绪，“菲利普，你真是混蛋，你当我是什么！出事了也不跟我说，要不是你短信发错了我可能至今都不知道你受伤了。你除了好好训练这一句话，什么都不告诉我，回慕尼黑做治疗我不知道，你还瞒着我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我还得去法兰克福转机。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不……我没有……”拉姆开口，想要解释。
“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蒂莫却没有告诉我，因为你始终觉得他才是和你一起踢球的伙伴，我不过是一个愚蠢的麻烦的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我说过的，我会努力的，我总有一天会和你一起踢球，成为你的队友，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等我呢？比你小不能和你一起踢球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穆勒抬起手，使劲儿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拉姆看着那张眼角红通通的脸，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因为有外人在，穆勒的笑容都是假装的。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鬼的表情才开始绷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全部表现了出来。
他从来没看过穆勒那种表情。
穆勒总是笑着，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够扯开嘴角露出虎牙微笑。拉姆是真心把穆勒当自己亲弟弟在疼的，这么突然看到他快要哭的表情让他彻底慌了。
那种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神让他觉得内疚心疼得要命。
拉姆叹了一口气，那些责备与抱怨的话彻底说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张开了自己的胳膊，看着还一脸愤怒而又委屈的表情的穆勒，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慢慢翘起，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小混蛋。对不起。”
穆勒一愣，不过只有一秒，然后大步上前，把自己狠狠地砸进坐在床上的拉姆的怀中，伸长手臂一把搂紧这个自己一直担心思念的人，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丢脸的哭出来，但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你才是混蛋。”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罗曼拎着麦当劳的外卖袋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穆勒坐在拉姆的床边，两个小孩的脑袋黏糊糊的腻在一块，似乎在讨论着拜仁和斯图加特最后一场比赛。
现在正是正午阳光最为灿烂明媚的时候，房间中光线很好很温暖，他们两个毛茸茸的脑袋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光晕的色泽，温馨而又柔软。
和他猜测中腥风血雨尸横遍野的场面完全不一样。
这让他有些失望。
穆勒看到罗曼手里的袋子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罗曼隐隐约约想起动物世界中大型食肉动物看到猎物时的目光，凶狠而专注。他快速地接过口袋，随便撕开一个包装，也不管里边是什么直接塞进嘴里。拉姆看着他笑了笑，帮着他在把吸管插进可乐中递给他，“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穆勒显然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地解决着自己手里的食物，连头都顾不上抬，拉姆一脸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偷渡过来的啊？我怎么感觉你一个多月没吃东西了。”
“我身上带的现金不多。这两天就吃了飞机上的配餐。”穆勒大大咧咧地说着，注意到对方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赶紧补充道，“其实吃了也没用的啦，我好像有些晕车，后来全吐出来了。”
看到对方表情依然不太好，穆勒不自觉地用自己油腻腻的手指挠了挠额头。他眨眨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拉开自己的背包，窸窸窣窣从里面掏出来了一颗篮球。
他把篮球递给了拉姆，“要不是为了这东西我可能昨天就到了。”
拉姆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颗篮球，目光随意扫过，然后终于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他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穆勒，“你没有在开玩笑？”
“嘿嘿，我本来想买一个的，但是太贵了。”穆勒埋头咬了一口自己的汉堡，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幸福地眯了眯眼，“所以我用了点更麻烦的办法。”
“什么办法。”拉姆已经将那颗球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站在一旁的罗曼伸长了脖子，只是想看一看，他也不给。
“我去找他了啊。运气不错，我在他家附近的咖啡馆碰到他了，然后我把我所有带着签名的球星卡都给他了，我说我想换一个签名。”穆勒依然在和自己的食物奋斗，因为嘴里塞满东西他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他只是象征性地拿走了一张球星卡，作为交换，他送了我一颗有他签名的篮球。他真是一个好人。”
拉姆和罗曼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了。
那个签名可是属于迈克尔. 乔丹！
先不论用足球球星卡换一个篮球明星签名这种行为是不是一个符合正常人逻辑的事情，但是穆勒那个连篮球都不怎么看的家伙竟然凭着他的运气碰到了那位传奇，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拉姆的脸上已经不自觉地挂上了有些傻傻的笑容。
这可是迈克尔. 乔丹！
他从小到大的偶像！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心中依然还藏着对篮球的热爱与向往。他不知道穆勒是不是从他定期买篮球杂志的行为中揣摩出了什么，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带着一颗有他偶像签名的篮球从德国跑到美国来看望他了。
这简直是最荒谬却又最甜蜜的梦境。
罗曼在一旁瞅到了穆勒背着的那一堆球星卡，他随手抽了几张出来，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在里边发现了拉姆的球星卡，他吹了一个口哨，“专业的球迷。这玩意儿我都没有。如果要成立菲利普的后援会，或许我可以邀请你去当会长。”
拉姆从罗曼手里接过那张卡。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有了球星卡。他仔细端详了下会儿自己的照片，觉得自己那个迷茫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一点也不霸气凶狠。
然后他拿了一只笔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了上面。
“因为还没有人找我要过签名，我也还没来得及练习。”拉姆把那张卡片还给了穆勒，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这是第一张有着菲利普. 拉姆签名的球星卡。”
穆勒接过那张卡片，也傻呵呵地乐了起来。
这可是第一张签名卡！
这是一个球迷能够得到的最棒的礼物！
他觉得能用乔丹的签名来换这个签名，这笔交易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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